眼淚Tear

AU：哈利•波特六岁时父母被他们追捕多年的连环杀人犯汤姆•里德尔谋杀，他在孤儿院度过了悲惨的童年生活。21岁的哈利加入重案调查组寻找父母死亡的真相，在一次行动中，他被子弹射中，生命垂危。生与死的徘徊之间，哈利听见了已故多年的父母的声音，他渴望持续下去的美梦在睁眼的一瞬被打破——站在他面前的是35岁的詹姆和莉莉，他们用熟悉却警惕的眼神望着他，说着一些哈利听不懂的话。

什么是麻瓜？21岁的波特警探对这个怪异的新世界感到疑惑。

Chapte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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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警探这辈子没感觉自己这么平庸过，不是能力上的平庸，是种族上。他出生二十一年，头一次听说这个世界上不仅有巫师，有魔法，甚至连平行宇宙都是真的。他是不是做梦做了二十一年，现在才刚刚睡醒？他看着房子里死而复生的父母和教父，诡异二字已经不能用来形容他的心情。这个西里斯——好吧，他不得不承认他没有想过西里斯三十五岁是什么模样，在他印象里，他的教父一直是那个年轻气盛的、张扬自信的空军，那张古典油画一样英俊的面庞配上军服实在是有些过于吸引人了。好几次西里斯带着哈利出去玩的时候都会被老老少少的女士们团团围住，为此，詹姆表示他一点也不放心让西里斯带着哈利。

“你让我儿子小小年纪就看着你把妹！”詹姆如是说道。

他没有想象过一个三十五岁的，头发有些长得不符合部队标准的西里斯，对方甚至还留着胡子，那双灰色的眼睛还是一样具有杀伤力，但是现在，哈利丝毫没感觉到被吸引，他只觉得西里斯盯得他寒毛竖起。他的巫师教父完全不放过他身上每一个细节，对他的每件东西都感到好奇。拜托，你们巫师挥挥魔杖就能治枪伤的能力不是更奇怪吗！哈利在西里斯来回看了他第三次之后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呃，西里斯，你在看什么？”

“真是操了，你跟你十五岁的样子实在差太多了——嗷！”西里斯开口就是一句脏话，倒不是哈利介意，但他的父亲詹姆•波特很明显不乐意，如果莉莉在这儿，她反应会更大一些，“大脚板！”詹姆直接上去捂住他的嘴，“你不许——在我儿子面前——说脏话！”西里斯支支吾吾一边掰着詹姆的手一边咬了他一口，詹姆怪叫一声缩回了手“靠！”然后他后知后觉捂了自己的嘴，一脸尴尬。

“拜托，他都二十一岁了，不是四岁，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的小哈利没少听我讲脏话？”詹姆瞪着他，“那你也不能…！反正不能教我儿子讲！莉莉会怪我的！”西里斯一副得逞的样子，吹了声口哨，“你怕莉莉就直说嘛，还找个借口。”

哈利望着他的两个父亲，这真的是三十五岁？不是十五岁？他突然觉得很头疼，但嘴角忍不住地上扬。两个人看见哈利笑了，终于没继续闹下去。

“我们认真的，哈利，跟我们说说关于你的事情吧，莱姆斯说你就相当于麻瓜界的傲罗——听起来不错呀”詹姆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哈利，语气里洋溢着一种显而易见的自豪，“你们都用什么武器啊？这个黑色的塑料管子？”詹姆上手拿了桌上的格洛克17型手枪，好奇地查看，哈利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不是塑料管…好吧，它的确是工程塑料做的。这东西叫枪，用来发射金属弹的，杀伤力很大。这个型号是英国警局的基础配枪…用的是9毫米巴拉贝鲁姆手枪弹…等等——”哈利没说完话，他惊恐地看着詹姆把枪口对准了自己，食指正扣着扳机，马上从椅子上跳起试图阻止他。

咔哒。詹姆没能按动扳机，他疑惑地望了哈利一眼，然后看着二十一岁的儿子一脸被吓傻的样子。

“你在干什么啊！还好保险栓没开！不然你半边脑袋都要飞了！！”哈利一把抢过詹姆手里的枪，后怕得手都在颤抖。詹姆的脸色也变得苍白。

“我以为——我以为另一边才是用来攻击的。半边脑袋？麻瓜的武器这么残忍吗…”詹姆小声嘟囔。西里斯也颇有兴趣地盯着哈利把枪收回枪套里。

“别那么做了！詹姆，这太危险了…”他不想再看着父亲死一次，哈利咽下后半句话，而詹姆用一种古怪的神情看着他，“詹姆？”他重复了哈利的话，语气听起来有些受伤，“你二十一岁，就不肯叫我爸爸了？”

哈利沉默，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詹姆，他只觉得很不自在…这个世界里还有另一个他，这里的莉莉和詹姆都是属于那个十五岁的他的父母，他没有权利叫他们爸爸妈妈。他的父母和教父早就离开他了，无论他有多想让他们回来——无论这里的詹姆和莉莉有多么亲切温柔，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他也没有权利去分享另一个自己的爱。那股在心底隐隐跳跃的冲动与渴望被哈利压下，他决定糊弄过去。

“噢，你知道，你总得给我点时间适应…这太微妙了，我在另一个宇宙里，还多了一些巫师亲人——”

“我懂的，的确有点为难你了，好吧，詹姆就詹姆吧。等你适应好了再改称呼也不迟。”詹姆笑了笑，心情又愉悦起来，他看见莉莉和莱姆斯走进房间，站起身特地给他的妻子拉开椅子，在莉莉坐下的时候还顺势吻了她一下。这画面太熟悉了，哈利想，每天上学前父母的道别吻。

“所以，哈利。继续说说吧。”詹姆侧过脑袋请求地看着他。

“你们想听什么？”哈利紧张地低下了脑袋。

“说说我们吧，我们在你的世界里都是做什么的？梅林啊…我真的想象不到一个麻瓜版的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感觉很怪。”西里斯插嘴道，哈利看着他的教父，不由又回忆起他穿着灰蓝色军装的样子——和他的灰眼睛很配。

“呃，詹姆和莉莉，在我的世界里都是警察。詹姆是刑事调查处的处长…莉莉是法医。”

莉莉听见法医二字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表情有些怪异，“梅林，我在另一个世界…解剖尸体…？”她看起来要吐了。

“不是，你是属于现场勘测的那种，就是在案发现场找证据。”哈利补充，莉莉听到他的话表情终于明朗了一些，她在心底还是有些喜欢这个职业的——为那些死去的人们发声，还原真相，只是她觉得自己真的没那么强大的心理去解剖尸体。

詹姆和西里斯都不明所以地听着母子俩对话，詹姆很想问问什么是“法衣”，“解剖”又是什么，但他知道只要他一开始问问题，那就很难再停下来了，于是默默闭上了嘴。莱姆斯虽然对麻瓜社会的政府机构什么的略有了解，但涉及到这些细分的领域时，他也没办法弄懂，看来只能等莉莉慢慢解释了，他想。

“所以另一个世界的詹姆和莉莉也是傲罗？”西里斯好奇地问，听起来挺兴奋的。

“傲罗？？”哈利和西里斯大眼瞪小眼，怎么巫师界的专有名词都这么奇怪？他要想毫无障碍地跟他们沟通估计还需要好长一段时间。年轻的警探看向他的母亲，希望她能解释一下。

“傲罗是巫师界政府部门底下的精英巫师，他们专门抓捕邪恶的黑巫师然后把他们关进阿兹卡班。你可以理解为“刑警”，哈利，你父亲和教父，还有莱姆斯他们都是傲罗。”

看来每个世界都有一些相似性，哈利甚至不觉得惊讶，在他心底，他的家人们永远都会站在光明的那方抗击罪恶与黑暗，他看着莉莉笑起来弯弯的眼睛，里面似乎带着一丝淡淡的自豪，不由想起他自己世界的母亲。

“对，傲罗，你可以这么说。他们曾经都是很优秀的警察…”

“曾经？”詹姆小声咬住那个单词，反应过来后脸上露出愧疚与自责，“梅林…对不起，哈利，我不知道…我还让你叫我爸爸…”哈利冲他摇摇头示意没关系。

“这是怎么发生的？詹姆和莉莉…怎么会…”西里斯方才的兴奋消失了，哈利看见教父沉痛地低下头，心里很不好受。

“我的六岁的时候，他们被谋杀了。在那之后我加入了警队，一直在调查他们死亡的真相。邓布利多警司是带领我入行的导师。”哈利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平静，他看见莱姆斯两鬓的白发，感到心脏在抽痛，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疲倦憔悴…？“我来这里的时候已经找到那婊…”哈利顶着詹姆和西里斯的目光把说到一半的脏话憋了回去，“那家伙的老巢了，结果他暗中偷袭了我。”

“你找到他了？”莱姆斯问，哈利看着几位亲人，点点头，说实话，他也有话想要问他们。

“那家伙叫汤姆•里德尔，是个连环杀人犯，我的父母已经追查他很久了。”西里斯和詹姆都对着这个名字啧了一声，看来人不管到哪儿都很难改变。

“但是，我刚醒过来问邓布利多关于里德尔的事情的时候，你们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紧张？伏地魔是谁？”

“我们世界的汤姆•里德尔。伏地魔是他的另一个名字，我们一般习惯这样称呼他。他是个无恶不作的，阴险残忍的黑巫师。为了抵抗他的那些肮脏罪行我们已经牺牲了很多优秀的男女巫师。”西里斯脸上写满厌恶，詹姆和莉莉都点头附和。哈利觉得那股不舒服的异样感又在心底抽动了一下，肯定是上帝那糟老头又想耍他——呃，他现在说他坏话该不会被听见吧？但是无论如何这也太过分了。把他扔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还安排了一个更加强大的杀亲仇人…他抬起头，注意到房间里气氛有些沉重，于是试图换个话题。

“对了，莱姆斯在我那儿是大学教授，西里斯是皇家空军，他还是中校呢。”

莉莉听见最后一句话差点没绷住，她震惊地盯着西里斯，然后又看了一眼认真的哈利，弄得西里斯一头雾水。

“西里斯竟然是空军，这世界究竟疯狂成什么样了…”她难以想象西里斯这样张狂的性格会在乖乖待在纪律部队里，也想不出他开着麻瓜战斗机是什么样子，总不会跟他骑飞天摩托一样不靠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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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聊了很久，天空渐渐染上粉色晚霞的时候，西里斯说他要给哈利看看他的摩托车。哈利马上来了兴趣，他不知道巫师也骑摩托车，再说，他一直都很想要一台，当他看见西里斯那辆漆黑如夜的摩托车时，觉得心跳激动地加速了。西里斯坐到前面，拍了拍后座让哈利上去，他抓紧西里斯的衣服，等待着呼啸而过的疾驰感。

然后他就后悔坐上车了。

这摩托车不是在地上跑的那种，哈利在看见地面离自己远去的时候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他要的风呼啸而过的疾驰感不是指这个！现在想下去也晚了，摩托车已经飘得很高，在粉色霞光下肆无忌惮地驰骋于天空。哈利以为自己可以坚持下来，不过在西里斯在天上绕了好几圈之后，他由抓着西里斯的衣服变成了毫无形象地挂在他身上。他不恐高，只是任谁被摩托车驮着在天上转，都会很想吐的！这种运动完全违背物理原理！

他丝毫不怀疑为什么西里斯会成为空军了，他开飞机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猖狂？哈利在西里斯耳边叫着要下车，当摩托车终于回到地面上停稳的时候，哈利觉得整个胃都要倒过来了，救命，不要轻易用正常人思维去理解巫师界的东西。西里斯看见哈利一副要呕吐的样子，才后知后觉地担心起来。

“噢…哈利？你没事吧…你看起来…”他的教父赶快扶着哈利把他送进屋子里，面对屋里詹姆，莉莉和莱姆斯不赞同的，有些责怪的目光，他尴尬地低下了脑袋，好吧，他确实忘记自己另一个世界的教子只是麻瓜了。

他把哈利扶到房间床上，说要给哈利弄点东西喝，然后走出门去。

哈利在小房间里坐了一会儿，恍恍惚惚地听见了一个年轻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他惊醒过来，转头在房间里四处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同时不由感到诡异，那听起来太像他自己在说话，在找了房间一圈也一无所获后，他沮丧地坐回床上。

“西里斯？你在吗？”那个声音又响了一次，哈利赶快看向书柜，里面有块被灯照得反光的银色物件，他走过去拿起，发觉那是一面镜子。

但是镜子里映出的不是他，这个他太年轻了一点。

“…”镜子里的他竟然惊讶地张了张嘴，然后对他说话了，“你是谁？？西里斯呢？”

“等等——你是哈利•波特吗？”哈利看着镜子里的人，突然有了想法，

“是。你是怎么拿到这个的？还有你为什么跟我长得那么像？”十五岁的哈利警惕地望着陌生的另一个自己，绿眼睛里满是疑惑。

“这是个很复杂的故事，哈利。”波特警探深深呼了一口气，“我得慢慢跟你解释。”

他妈的，他本来还想抱怨巫师界连个翻盖手机和电视都没有，结果他们都直接用上视频通话了。哈利拿着镜子，在心里小声骂了一句，要是詹姆知道肯定又会怪西里斯教他儿子说脏话了。